王家臺秦簡(jiǎn)《歸藏》管窺

摘要：論文探討了王家臺秦簡(jiǎn)《歸藏》和傳世本《歸藏》的一些，認為秦簡(jiǎn)《歸藏》應當是《歸藏》易的《鄭母經(jīng)》，“鄭母”即“奠母”，即“尊母”、“帝母”，以母為尊，以母為主；豫，秦簡(jiǎn)《歸藏》作介，說(shuō)明《周易》豫卦的本義當為大；秦簡(jiǎn)《歸藏》的規卦相當于《周易》的隨卦；傳本《歸藏》以“ ”或“奭”為坤卦的卦名，是錯把卦辭當作了卦名；秦簡(jiǎn)《歸藏》的“天目”當為“天曰”之訛；秦簡(jiǎn)《歸藏》的卦名與今本《周易》同者更多于帛書(shū)《易經(jīng)》；秦簡(jiǎn)《歸藏》以∧表示陰爻，表明∧是陰爻的一種別寫(xiě)，而不是性質(zhì)不同的數字�！　￡P(guān)鍵詞： 秦簡(jiǎn)；歸藏； 周易　
A probe into Guicang copied on the bamboo slips of the Qin Dynasty　unearthed at　Wang-jia-tai 　
Abstract: This paper discussed some knotty questions concerning Guicang (a book generally admitted as divination materials used in the Shang Dynasty) copied on the bamboo slips of the Qin Dynasty unearthed at Wang-jia-tai and Guicang of the current version. paper points out that the former one should be the chapter of Zheng-mu-jing　in the latter one. Zhengmu refers to “respecting mother", “putting mother in the first place". The original meaning of the hexagram of　 Yu (《豫》) in Zhouyi (the Book of Changes) should be “greatness", for it is pronounced as Jie in Guicang copied on the Wang-jia-tai bamboo slips. The hexagram of Gui (《規》) corresponds to the hexagram of Sui (《隨》) in　Zhouyi. Guicang in current version regards　Shi (《　》 or 《奭》)as the hexagram of Kun (《坤》), for it mistakes the character affiliated to a hexagram as the name of the hexagram. “Tian mu（天目）in Guicang on the slips should be mistaken characters of Tian-yue(天曰). Guicang on the slips includes more homonyms with Zhouyi in the current version　than　that　copied　on silk.　Guicang on　the slips　takes　as　the　symbol　of Yin indicates that Λ is the the symbol of Yin but not a number with different properties. Key words: bamboo slips of the Qin Dynasty; Guicang; Zhouyi　　　 1993年3月，湖北江陵縣荊州鎮郢北村王家臺15號秦墓出土了大批秦代竹簡(jiǎn)， 〔1〕其中有《易》占簡(jiǎn)394支，約4000余字，整理者認為“文字形體最古，接近楚簡(jiǎn)文字，應為戰國末年的抄本�！� 〔2〕在荊州博物館《江陵王家臺15號秦墓》一文披露概況后，連劭名、 〔3〕李家浩、 〔4〕李零、 〔5〕王寧、 〔6〕邢文、 〔7〕王明欽 〔8〕諸君發(fā)表了一系列論作。2000年8月在北京達園賓館召開(kāi)的“新出簡(jiǎn)帛國際學(xué)術(shù)研討會(huì )”上，荊州博物館王明欽又作了《王家臺秦墓竹簡(jiǎn)概述》的報告， 〔2〕詳細介紹了王家臺15號秦墓《易》占簡(jiǎn)的情況。王葆玹 〔9〕柯鶴立 〔10〕也有論作討論。本文擬在以上諸君工作的基礎上，就其中的幾個(gè)具體問(wèn)題談?wù)勛约旱目捶�。不妥之處，敬請方家批評。 一 　　首先是《易》占簡(jiǎn)的定名。 　 荊州博物館《江陵王家臺15號秦墓》一文認為：“就已知部分來(lái)看，它是一部過(guò)去從未見(jiàn)過(guò)的‘易占’�！� 〔1〕同館的王明欽在婦女出版社1996年11月出版的《一劍集》中刊有《試論〈歸藏〉的幾個(gè)問(wèn)題》一文，盡管筆者現在仍未見(jiàn)到此文，但從題目看，王明欽已經(jīng)認定這些《易》占簡(jiǎn)屬于《歸藏》李零說(shuō)：“此文以古書(shū)引用《歸藏》(有嚴可均《全上古三代秦漢三國六朝文》和馬國翰《玉函山房輯佚書(shū)》等收輯本)與王家臺秦簡(jiǎn)《易占》比較，指出簡(jiǎn)文應即《歸藏》�！� 〔 ５〕，這是了不起的進(jìn)步。幾乎就在同時(shí)，連劭名也得出相同的結論，他在經(jīng)過(guò)詳細論證后指出：“我們推測，象《歸藏．鄭母經(jīng)》、《歸藏．啟筮》等都是后人利用《歸藏》筮法而重新編制的筮書(shū)，江陵王家臺秦簡(jiǎn)所出易占竹簡(jiǎn)也當屬于這一類(lèi)的古籍�！� 〔3〕(李零說(shuō)：“此文與上文發(fā)表時(shí)間相近(從見(jiàn)書(shū)時(shí)間看要早于前者)�！� 〔５〕。李家浩更直接說(shuō)：“我們認為秦簡(jiǎn)‘易占’就是‘三易’之一的《歸藏》�！� 〔４〕 王寧也說(shuō)：“江陵王家臺15號秦墓所出土的《易占》即是《歸藏》之《鄭母經(jīng)》等篇所引據的易占類(lèi)古書(shū)�！� 〔６〕這一意見(jiàn)，現在已被基本接受了，應該說(shuō)是正確的。 　 《歸藏》一書(shū)，《周禮》(《周禮．春官》：“大卜……掌三易之法：一曰連山，二曰歸藏，三曰周易。其經(jīng)卦皆八，其別皆六十有四�！�) 、《山海經(jīng)》(《山海經(jīng)》曰：“黃帝得河圖，商人因之，曰《歸藏》�！�(《玉�！�)引，今本無(wú))、桓譚《新論》(《新論．正經(jīng)》：“《易》一曰《連山》，二曰《歸藏》，三曰《周易》�！哆B山》八萬(wàn)言，《歸藏》四千三百言�！哆B山》藏于蘭臺，《歸藏》藏于太卜�！�)、王充《論衡》(《論衡．謝短》：“《易》有三家，一曰《連山》，二曰《歸藏》，三曰《周易》。伏羲所作，文王所造，《連山》乎?《歸藏》，《周易》也?”)曾論及，杜子春、鄭玄也曾見(jiàn)過(guò)(《禮記．禮運》：“孔子曰：“我欲觀(guān)夏道，是故之杞，而不足征也，吾得夏時(shí)焉。我欲觀(guān)殷道，是故之宋，而不足征也，吾得坤乾焉。坤乾之義，夏時(shí)之等，吾以是觀(guān)之�！编嵭�注：“得殷陰陽(yáng)之書(shū)也，其書(shū)存者有《歸藏》�！庇帧吨芏Y．春官．大卜》注曰：“《歸藏》者，萬(wàn)物莫不歸而藏于中�！庇肿⒁�“杜子春云：‘《歸藏》’黃帝易�！�)，而《漢書(shū)．藝文志》未載�！端鍟�(shū)．經(jīng)籍志》說(shuō)：“《歸藏》，漢初已亡，晉《中經(jīng)》有之，唯載卜筮，不似圣人之旨。以本卦尚存，故取貫于《周易》之首，以備殷易之缺�！� 〔１１〕朱彝尊曰：“《歸藏》隋存，至宋猶有《初經(jīng)》、《齊母》、《本蓍》三篇�！�…若《三墳書(shū)》以《歸藏》易為氣墳，其爻卦大象曰：‘天氣歸，地氣藏，木氣生，風(fēng)氣動(dòng)，火氣長(cháng)，水氣育，山氣止，金氣殺�！�各為之傳，則較傳注所引大不倫矣�！� 〔１２〕 案：朱說(shuō)是。秦簡(jiǎn)《易占》與《三墳書(shū)》之《歸藏易》全不相涉，可知《三墳書(shū)》之《歸藏易》不可信。與馬國翰所輯看，《歸藏初經(jīng)》六十四卦卦名多見(jiàn)于秦簡(jiǎn)《易占》，《齊母經(jīng)》不見(jiàn)，《本蓍》篇也不見(jiàn)，《啟筮》篇有兩條與簡(jiǎn)文同，《逸文》則有六條同，而《鄭母經(jīng)》則每條都見(jiàn)于簡(jiǎn)文。馬氏所謂“逸文”，凡傳記所引無(wú)篇名可考者，皆附于下。 〔１３〕 因此，出于《鄭母經(jīng)》的可能性很大。在嚴可均所輯《全上古三代文》卷十五中，引《歸藏》不見(jiàn)篇名者有“二十五事”，多數與簡(jiǎn)文同�！秵Ⅲ摺菲�至少有一條與簡(jiǎn)文同。而《鄭母經(jīng)》四條，皆見(jiàn)于簡(jiǎn)文�！冻踅�(jīng)》、《齊母經(jīng)》、《本蓍》篇內容則不見(jiàn)。秦簡(jiǎn)《易占》見(jiàn)于《歸藏》篇名者，全在《鄭母經(jīng)》和《啟筮》篇。從其體例看，《鄭母經(jīng)》與簡(jiǎn)文最為接近�！秵Ⅲ摺菲�與簡(jiǎn)文同者，體例與《鄭母經(jīng)》亦同；與簡(jiǎn)文異者，體例與《鄭母經(jīng)》亦異。 〔１４〕疑《啟筮》篇與《鄭母經(jīng)》體例相同的幾條，本為《鄭母經(jīng)》的文字，后人誤引。因此，秦簡(jiǎn)《易占》不僅是《歸藏》，更準確一點(diǎn)，應當是《歸藏易》的《鄭母經(jīng)》。 　 對于《歸藏易》《齊母經(jīng)》、《鄭母經(jīng)》的得名，馬國翰曾有討論：“齊母不知何義。按《歸藏》以*;為首，*;者物之母也。郭璞《山海經(jīng)》注又引有鄭母。疑十二辟卦以十二分野配之，未審是否�！� 〔１３〕這是說(shuō)，“齊”，“鄭”當為地名。但地名后為何稱(chēng)“母”?與《歸藏》又有什么聯(lián)系?馬國翰不能回答。筆者認為：“鄭”當讀為“奠”。吳大澄《說(shuō)文古籀補》：“奠，古文以為鄭字�！惫�店簡(jiǎn)《性自命出》第27簡(jiǎn)“鄭衛之樂(lè )”，“鄭”字就寫(xiě)作“奠”。金文也是如此�！督鹞木帯肪砦遢d《鄭伯*4父鬲》、《鄭虢仲鼎》等“鄭”皆寫(xiě)作“奠”。而“奠”與“尊”通用�！秲x禮．士喪禮》：“脯醢醴酒，冪奠用功布�！编嵭�注：“古文奠為尊�！敝�*5《說(shuō)文假借義證》引此云：“惠(棟)云：‘古尊字作奠，與尊相似，故訛�！瘎t非借字�！钡�“奠”又通“帝”�！吨芏Y．春官．瞽*7》：“世奠系�！编嵭�注：“故書(shū)奠或為帝�！薄吨芏Y．春官．小史》：“奠系世�！编嵭�注：“故書(shū)奠為帝。杜子春云：‘帝當為奠�！瘯�(shū)帝亦或為奠�！庇纱丝芍�，“鄭母”即“奠母”，“奠母”即“尊母”、“帝母”，即以母為尊，以母為主�？追f達曰：“孔子曰：‘吾得《坤乾》焉�！�殷易以坤為首，故先坤后乾�！辟Z公彥曰：“此《歸藏易》以純坤為首，坤為地，萬(wàn)物莫不歸而藏于其中�！庇衷唬骸耙笠允�二月為正，地統，故以坤為首�！� 〔１３〕《歸藏》又號為《坤乾》，在卦序上先坤后乾，以坤為首，而“奠母”這一名稱(chēng)正體現了《歸藏》卦序“尊母”、“帝母”，即以母為尊、以母為主思想。其稱(chēng)“經(jīng)”而不稱(chēng)“篇”，就是勢所必然的了。 二 　 王家臺秦簡(jiǎn)《歸藏》有兩種竹簡(jiǎn)，一種竹簡(jiǎn)寬而薄，一種竹簡(jiǎn)窄而厚。王明欽《概述》據此認定有兩種抄本。這是可信的。據介紹，這兩種秦簡(jiǎn)《歸藏》出現卦名76個(gè)，其中重復者23個(gè)，不同者53個(gè)。這53個(gè)卦名，與《周易》同者居多，不同者也有一些。這些異文，對于認識《周易》卦名的本義，了解傳本《歸藏》的卦名，具有重要的意義。 　　今本《周易》卦名豫，阜陽(yáng)漢簡(jiǎn)本、 〔１５〕漢石經(jīng)殘字、王弼本等皆作“豫”。帛書(shū)《易經(jīng)》本作“馀”，帛書(shū)易傳《系辭》、《衷》作“余”， 〔１６〕上海博物館所購楚簡(jiǎn)《周易》作“鈇”。 〔１７〕宋李過(guò)《西溪易說(shuō)》所載《歸藏》卦名“兼”下有“分”。 〔１８〕明董斯張曰：“不知當《周易》何卦也?” 〔１２〕清黃宗炎曰：“分當屬睽�！� 〔１９〕朱彝尊曰：“《歸藏》六十四卦其名或異，然亦皆依反對為序，以謙作兼，而分次之，則分為豫也�！� 〔１２〕秦簡(jiǎn)《歸藏》“豫”則作“介”。王明欽認為：“秦簡(jiǎn)《歸藏》的‘介’和傳本《歸藏》的‘分’……是由于形近訛誤所致�！�介’字形作 ，‘分’字形作 ，在書(shū)寫(xiě)隨意的竹簡(jiǎn)文字中，很容易混淆。實(shí)際上簡(jiǎn)本和傳本應是一致的�！� 〔２〕這是正確的。但“介”與“分” 何者為是呢?還值得繼續探討。筆者認為：傳本“分”當系“介”字之誤�！稜栄牛�釋詁上》：“介，大也�！薄兑祝畷x》：“受茲介福，于其王母�！蓖蹂鲎ⅲ骸笆芷澊蟾��！薄段倪x．張衡〈思玄賦〉》：“遇九皋之介鳥(niǎo)兮，怨素意之不逞�！迸f注：“介，大也�！鄙虾：�(jiǎn)本“鈇”，帛書(shū)《易傳》作“余”，帛書(shū)《易經(jīng)》本作“馀”�！扳a”字亦見(jiàn)于《欒書(shū)缶》。郭店楚簡(jiǎn)“余”字6見(jiàn)，有4例即作“鈇”，如《成之聞之》第33、36簡(jiǎn)，《尊德義》第23簡(jiǎn)。 〔２０〕“鈇”為“余”之繁文�！墩f(shuō)文．食部》：“馀，饒也。從食，余聲�！薄坝唷睆摹扳拧钡寐�，故可與“馀”通用。郭店楚簡(jiǎn)《太一生水》第14簡(jiǎn)“又余于下”、“又余于上”兩“余”字，皆為“馀”字之借�！扳拧�、“豫”音義皆近，故可通用�！坝唷睆摹扳拧甭�，“豫”從“予”聲�！抖Y記．曲禮》下：“予一人�！编嵭�注：“予，余古今字�！薄妒酚洠�龜策列傳》“豫且”，《莊子．外物》作“余且”�！扳拧庇叙�、多義，而“豫”《說(shuō)文》以為“象之大者”，當有大義。兩字義當相近。 〔１７〕“介”有大訓，與“馀”、“豫”同義。如作“分”，“馀”、“豫”的異文就不好解釋。由是可知，秦簡(jiǎn)《歸藏》作“介”是正確的，傳本《歸藏》作“分”確是形近而誤。 　 懂得了這一點(diǎn)，我們就可以探討《周易》豫卦卦名的本義�？追f達《正義》：“謂之豫者，取逸豫之義，以和順而動(dòng)，動(dòng)不違眾，眾皆悅豫，故謂之豫也�！背填U《易傳》：“豫者，安和悅樂(lè )之義�！敝祆洹侗玖x》：“豫，和樂(lè )也�！笔墙杂栐�為樂(lè )。案，卦名豫當訓為大而不當訓為樂(lè )。第一，從秦簡(jiǎn)《歸藏》來(lái)看，“豫”義為大，與“介”是義同通用，如訓為樂(lè )，則秦簡(jiǎn)《歸藏》卦名“介”(實(shí)際也包括傳本《歸藏》卦名“分”)無(wú)從解釋。第二，豫訓為大符合《說(shuō)文》“象之大者”之說(shuō)。第三，豫與謙為反對卦，其義當與泰否、損益等同，一正一反。豫訓為大即驕傲自大，與謙卦謙虛之義正相對，如訓為樂(lè )，相反之義則不明顯。第四，《雜卦》是以?xún)韶詫εe見(jiàn)義的形式揭示《周易》六十四卦卦德的專(zhuān)論，其主要的解釋是“以異相明”，即通過(guò)揭示兩卦的對立關(guān)系來(lái)凸顯其各自的意義。如：“《乾》剛《坤》柔，《比》樂(lè )《師》憂(yōu)，《臨》、《觀(guān)》之義，或與或求�！薄肚�卦》和《坤卦》陰陽(yáng)相錯，卦畫(huà)相對，其德性“剛”與“柔”也相反；《比》和《師》兩卦卦畫(huà)相綜，互相反對，其德性“樂(lè )”和“憂(yōu)”也相反；《臨卦》和《觀(guān)卦》卦畫(huà)為覆，其義也相反，一是與人，一是營(yíng)求。其解說(shuō)《謙》、《豫》之義也是如此：“《謙》輕而《豫》怠也�！薄拜p”就是自賤，就是小�！睹献樱�盡心下》：“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薄妒酚洠�平準書(shū)》：“錢(qián)益多而輕，物益少而貴�！迸徕b《集解》：“瓚曰：‘輕亦賤也�！�”《說(shuō)文．心部》：“怠，慢也�！薄奥�，不畏也�！薄稄V韻．諫韻》：“慢，倨也�！薄吨芤祝�系辭傳》：“上慢下暴�！笨追f達疏：“小人居上位必驕慢，而在下必暴虐�！庇纱丝芍�《雜卦》《謙》輕而《豫》怠”是說(shuō)《謙卦》之義為自賤、謙虛，而《豫卦》之義為傲慢、自大。以豫為大與《雜卦》之說(shuō)正合。 　 今本《周易》卦名蠱，帛書(shū)《易經(jīng)》作“鈒”，秦簡(jiǎn)《歸藏》一作“亦”，一作“夜”。古音“亦”、“夜”均為鐸部喻母，“蠱”為魚(yú)部見(jiàn)母，韻部相近，“亦”、“夜”當為“蠱”之借字�！�鈒”從固得聲，“固”為魚(yú)部見(jiàn)母�！兑磺薪�(jīng)音義》引《字林》云：“蠱音固�！彼�以，“鈒”也是“蠱”字之借。宋李過(guò)《西溪易說(shuō)》所載《歸藏》卦名有“夜”(《西溪易說(shuō)．原序》) 〔 １８〕。明董斯張曰：“不知當《周易》何卦也?” 〔１２〕清黃宗炎以為：“夜當屬明夷�！� 〔１９〕朱彝尊以為：“規、夜二名，不審當何卦，非夬、姤，則噬嗑、賁當之也�！� 〔１２〕馬國翰以為：“夜有姤遇取女義，疑……夜當屬姤也�！� 〔１３〕于省吾認為：“《歸藏》已有明夷，黃說(shuō)非也�！段飨�易說(shuō)》引《歸藏》無(wú)豫卦，夜卦即豫卦�！� 〔２１〕 由上可知，秦簡(jiǎn)的介卦即豫卦，從秦簡(jiǎn)的卦畫(huà)看，夜卦為《周易》的蠱卦無(wú)疑。黃、馬、于說(shuō)皆誤，沒(méi)有秦簡(jiǎn)《歸藏》的出土，這一疑案是難以解決的。 　　今本《周易》卦名夬，秦簡(jiǎn)《歸藏》作* 。疑* 即* 之省文�！稜栄牛�釋言》：“鈓，* 也�！薄墩f(shuō)文．網(wǎng)部》：“* ，魚(yú)網(wǎng)也。從網(wǎng)，*:聲。*:，籀文銳�！薄�* ”古音為月部見(jiàn)母，與“夬”同�！夺屆�．釋言語(yǔ)》：“夬，決也。有所破壞決裂之于終始也�！睕Q通缺�！墩f(shuō)文．缶部》：“缺，器破也�！薄缎�爾雅．廣詁》：“缺，隙也�！必韵筲c上六象器物有缺口，故名為“夬”。因此，“*”當是“夬”之借字。宋李過(guò)《西溪易說(shuō)》所載《歸藏》卦名有“規”。 〔１８〕 明董斯張曰：“不知當《周易》何卦也?” 〔１２〕清黃宗炎以為：“規”當屬“節”。 〔１９〕朱彝尊疑為夬。 〔１２〕馬國翰認為：“古者書(shū)契取諸夬，于規義近……規當屬夬” 〔１３ 〕 于省吾認為：“規夬并見(jiàn)母字，音近字通�！�埤雅．釋鳥(niǎo)》‘子規’，《離騷》作‘鵜*;’，揚子云《反離騷》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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