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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李昌齡注《太上感應篇》之臣民政治倫理思想論文
論文摘要:本文通過(guò)對李昌齡注《太上感應篇》文本的研讀,發(fā)現對以忠君為核心的臣民政治倫理的論述是其中的重要內容。本文從忠君政治倫理的重要性、臣民恪守與背叛忠君政治倫理的不同結果、“積善成仙,積惡致禍”的政治倫理控制手段三方面對李注所包含的臣民政治倫理思想進(jìn)行了初步梳理,從中可以看出李注《感應篇》在維護君主****的極權社會(huì )形態(tài)中具有較大的利用價(jià)值,因而受到南宋理宗君臣的普遍重視。
論文關(guān)鍵詞:李昌齡 《太上感應篇》 臣民政治倫理
臣民政治倫理是臣民在政治生活中應當遵循的道德原則與規范,它從倫理道德層面對社會(huì )政治秩序起著(zhù)維系和調節作用。產(chǎn)生于宋代的《太上感應篇》是中國歷史上出現的第一部勸善書(shū),因其流播廣泛、影響深遠而被譽(yù)為“善書(shū)之祖”!陡袘钒(zhù)豐富的倫理思想,其范圍涉及家庭、社會(huì )、經(jīng)濟、政治等方面!陡袘分小爸倚⒂雁;“陰賊良善,暗侮君親”;“輕蔑天民,擾亂國政”;“男不忠良”等條目,就具有明顯的臣民政治倫理意蘊。
《感應篇》原文基本上是簡(jiǎn)短的條目形式,宋李昌齡注《感應篇》(以下簡(jiǎn)稱(chēng)李注)則對《感應篇》原文中有關(guān)臣民政治倫理的條目進(jìn)行了詳細闡發(fā)。相較于《感應篇》原文,李注的特點(diǎn)體現在以下兩方面:一是援引儒釋道典籍,對《感應篇》原文中臣民政治倫理之條目加以論證,試圖為臣民政治倫理尋求更廣泛的理論支持。二是通過(guò)例舉大量北宋臣民的鮮活事例,意在增強恪守臣民政治倫理的現實(shí)說(shuō)服力。正如南宋大儒真德秀《太上感應篇跋》云:“李公(李昌齡)注感應篇以諭人”。目前學(xué)界對宋本《感應篇》之研究,重點(diǎn)集中在所謂“千二百”原文上,而對李昌齡之注研究甚少。盡管學(xué)界對李昌齡其人身份及年代尚無(wú)定論,但并不影響對注文本身的研究。本文擬就李注中所包含的臣民政治倫理思想做初步探索,以求教于學(xué)界同仁。
一
君主****的中央集權制度是中國傳統社會(huì )政治模式的根本特點(diǎn),由此而形成的王權至上的觀(guān)念在政治意識中占據了主要地位。在中國傳統社會(huì )極權體制下,君王的權力意志凌駕于人間的一切規則之上。在政治倫理領(lǐng)域內,臣民若想見(jiàn)容于這種高度集權的政治體制,他們能夠做的就是忠誠和順從于君王的權威,否則就意味著(zhù)對極權體制的背叛。因此中國傳統社會(huì )政治體制下的臣民政治倫理,特別強調“盡忠事君”,并將忠君原則作為臣民政治倫理的核心要求。
李昌齡注《太上感應篇》,其對臣民政治倫理的規定十分明確地突出了“忠君”觀(guān)念。通過(guò)對“忠君”觀(guān)念的強調,顯示出其對君王極權體制的認同和維護,因而得到了南宋理宗皇帝的重視和大力推廣。理宗御書(shū)“諸惡莫作,眾善奉行”八字于《太上感應篇》,“誕布四方,俾邇民皆遷善之,歸自樂(lè )從于教化”。紹定六年八月(1233)右街鑒義、主管教門(mén)公事、太一宮焚修胡瑩微《進(jìn)太上感應篇表》記載了理宗皇帝推廣《太上感應篇》的情況:
臣竊觀(guān)《寶藏》(注:即《瓊章寶藏》,乃抄錄《政和萬(wàn)壽道藏》而成!董傉聦毑亍纺四纤涡⒆诖疚跛哪暧鶗(shū)以賜。此據陳國符先生《道藏源流考》,上冊第147頁(yè),中華書(shū)局1963年版。)之諸經(jīng)中有瑤編之大訓,本慈悲而救物,爰諄復以誨人。謂善惡感召之由,端類(lèi)樞機之發(fā);而禍福應驗之理,捷于影響之隨。千二百懇懇之辭,億萬(wàn)載昭昭之誡,然必賴(lài)明良之敷闡,乃能率眾庶以皈依。恭惟皇帝陛下垂拱視朝,緝熙典學(xué)。講貫雖專(zhuān)于六籍,搜羅旁及于群書(shū)。道訪(fǎng)窈冥,繼圣祖下風(fēng)之請;化流清靜,邁漢皇當日之規。怡神政事之余,玩意天人之際,將推行而傳遠,故裒集以加詳。義畫(huà)丁寧,冠驪珠之八字;甘鑒敘贊,擅鴻筆于一家。煥乎函籍之光榮矣!
朱越利先生在《(太上感應篇)與北宋末南宋初的道教改革》一文中指出:紹定六年(1233)太一宮道士胡瑩微刊印之《太上感應篇》,已包含李昌齡之注。而兩年后理宗朝巨儒真德秀于端平二年(1235)所作《太上感應篇》之跋文亦有“李公(注:李昌齡)注感應篇以諭人”之說(shuō),可見(jiàn)李注在當時(shí)已有廣泛影響。
“古今風(fēng)俗,悉從上之所好”,由于理宗大力推廣李注《感應篇》,權臣巨儒亦紛紛作序跋!捌湟源涡蚴鲋哙嵃餐碡┫、真西山先生,余皆其時(shí)宗工鉅儒!闭娴滦阒衔脑疲骸笆乐^感應之云獨出于老佛氏,非也!《書(shū)》有作善降祥之訓,《易》有積善余慶之言,大抵皆此理也!薄吧w天命之性,賦之于人,本皆至善……予懼世人不求諸內而求諸外,顧以力弗足而怠焉。又或出于僥求覬幸之私而返流于不善也,故書(shū)之篇末以告觀(guān)者,庶不失感應之本指云!闭娴滦阒弦匀寮抑越狻陡袘,這也說(shuō)明在維護統治階級政治利益方面,儒道兩家頗有相通之處。
二
李昌齡注《太上感應篇》強調了以“忠君”為核心的臣民政治倫理的重要性!陡袘肪碇爸倚ⅰ睏l,李注云:“忠也者,人臣之大節”;“使為臣而皆不忠,則為君者復何望于臣?”;“忠孝乃超度之本,得獲度世,莫此為速!痹谶@里,臣民盡忠事君被認為是天經(jīng)地義的政治倫理規范,君尊臣卑的政治等級秩序不容挑戰。臣民之忠于此岸世俗社會(huì )而言,是極權體制倫理綱常的必然要求;于彼岸道教理想世界而言,又是度世飛升之快捷方式。就道教而言,顯然是后者更能體現其宗教色彩,是其服務(wù)于極權體制的,區別于儒家的特色。李注所引“東卿司命真君”之言,表達了臣民忠于君王之行,在成仙的功效上遠甚于清心寡欲的個(gè)人修煉和先祖功德的澤被后嗣,茲引其文以佐之:
東卿司命日:“有蕭邈之才,絕眾之望,養其浩然,不營(yíng)富貴,或自貞自廉,不食非己之食,不衣非己之衣,紛華不能散其正氣,萬(wàn)乘不能激其名操,或先世有功流速后嗣,易世煉化,改氏更生,此皆有應仙格,當登仙品。然必多歷年所,始得漸進(jìn)。至于至忠至孝,則今日謝世,明日便當補為地下主者。復從地下主者便當進(jìn)補仙階!
《感應篇》卷之二“忠孝”條李注以御史中丞呂公誨為例,宣揚“事君盡忠”之說(shuō)。李注云呂公誨正色直言,傾動(dòng)朝野而獲贈上帝之“清涼丹”,進(jìn)而升仙,“從帝為司斜~。卷之二“正己化人”條,李注對呂公著(zhù)(晦叔)為崇政殿說(shuō)書(shū)時(shí),“日以正心修身之說(shuō)勸導人主”的忠君之行亦頗為贊賞。值得注意的是,李注論述“正己化人”的理論依據并不是道教所謂“清靜無(wú)為,德化天下”,而是援引孔子“君子正其衣冠”、“席不正不坐”、“子帥以正,孰敢不正?”、“不能正其身,如正人何?”等說(shuō)教,可見(jiàn)李注并不奉道教經(jīng)典為唯一圭臬,而是儒、道兼備。
李注《太上感應篇》明確反對臣民對以“忠君”為核心的政治倫理的背叛。卷六“暗侮君親”、卷二十二“貪冒于財,欺罔于上”、卷二十三“棄順孝逆”、卷二十五“男不忠良”、卷二十六“違逆上命”于此均有揭示,上述諸條同時(shí)論及臣民恪守與背離政治倫理的不同結果,茲分述
卷六“暗侮君親”條,李注云:“在人臣言之,一味奸諛,肆其欺罔,暗侮也!薄昂膛训,莫此為甚!痹诰****的傳統社會(huì )形態(tài)下,對君王的忠誠是具有普適性的臣民政治倫理規范,同時(shí)也是臣民必須恪守一生的政治倫理準則。公開(kāi)反對君權固然是對忠君倫理的顛覆,為封建政治倫理所不容,這是毋庸置疑的。李注則更進(jìn)一步認為臣民即便在私人生活空問(wèn)里,也必須時(shí)刻保持對君王的忠誠。北宋朝宰臣曹彬、王旦,被樹(shù)立成“全天候”恪守忠君倫理的楷模:“昔曹武惠彬方在宥密,常公服危坐,如對君父。既歸私第,亦必閉閣宴居,不敢妄通賓客。五鼓才動(dòng),即待漏于禁門(mén)。如此八年,雖雪霜甚寒,未嘗輒易其操。王文正公旦,雖在私第,亦如在朝。一日歸自朝中,即冠帶入靜室,默坐不出。家人惶恐,亟遣其弟詢(xún)之趙公安仁。安仁日:‘適議事,公不欲行,未決而歸,必憂(yōu)國家耳!崩钭⒄J為曹王兩家之所以特別興盛,正是曹彬、王旦恪守忠君之德而獲得的善報,并堅定地宣揚到:“然則天于忠孝,其報之也曷嘗爽乎?”
卷二十二“貪冒于財,欺罔于上”條,李注將忠廉并舉,闡述“忠則須廉,貪則偽忠”的思想。其注日:“忠也,廉也,人臣大節。今乃貪冒其財而又敢欺罔于上,所為如是,臣節安在?多見(jiàn)旋踵破敗,而子孫狼狽者,必也!痹谶@里,忠君倫理的內涵進(jìn)一步豐富化,臣民廉潔與否被納入到忠君倫理評判體系。貪婪者被貼上了欺君的恥辱印記,不但自身丟掉了人臣之大節,而且會(huì )禍及子孫后代。正如北宋朝曹翰,奉使江南“前后所獲,無(wú)慮數十萬(wàn)。及南征,所掠金寶亦鉅萬(wàn)!辈芎埠笠颉皬娙∶耖g綿帛菽粟,為汝陰令孫崇望所奏。獄具免死,流登州,家籍于官。死后數年,子孫有乞丐于海上者!崩钭⒂诖祟H有感慨,并加以評論云:“與其如此旋踵而破敗,孰若忠廉有守,永保富貴乎?喲李注對“貪冒于財,欺罔于上”的闡釋?zhuān)瑥娬{了臣民廉潔的重要性,甚至將其視為對君王忠誠的必要前提。正如南宋鄭清之所言,貪婪者在義和利兩方面都構成了對忠君倫理的背叛,所謂“利則危國,義不忠君”;“貪廉忠偽,義利之分”。應該說(shuō)鄭清之對李注的理解是非常準確和到位的,在這方面,李注給現代人的啟示是深刻的:在現代民主法制社會(huì ),廉潔奉公也應該和必須成為公職人員的基本政治倫理要求,貪贓枉法的行為同樣應該被視為對國家利益和社會(huì )政治制度的背叛。
卷二十三“棄順孝逆”條,李注引“南極壽星真君”向“太極真人”徐來(lái)勒傳授壽天吉兇之道,借星君之口講到:“天道福善而禍淫,神明賞順而罰逆!泵鞔_指出不忠君王之“虧忠孝”者,“明則刑綱理之,幽則鬼神誅之。及將死而言善,過(guò)盈而求悔,亦不可得!薄胺e善成仙,積惡致禍”是道教倫理控制手段的基本特色,李注對“棄順孝逆”的解讀,采取的就是.“積善成仙,積惡致禍”的方式。背離忠君倫理的要求,不僅會(huì )受到世俗社會(huì )法律綱常的懲治(在這里,世俗社會(huì )的懲治也被視為道教懲罰手段的結果,從而為世俗的法令制度披上道教神圣的外衣),更會(huì )受到諸如奪紀減算、墮入地獄、雷霆之災之類(lèi)的宗教意義上的懲罰。對于欺君之臣民而言,道教倫理控制手段自然凸顯其恫嚇效果。 卷二十五“男不忠良”條,李注認為“男子,道釋二教皆以為難,皆以為貴。然則造物所以生之者為如何?望之者為如何?今也既得為男,而乃茍且。汩沒(méi)不能以忠良自效,非獨辜負己靈,實(shí)亦辜負造物!彪S后舉杜衍、范仲淹事例加以說(shuō)明。杜衍其父早卒,乃遺腹子。少年凄苦,刻苦攻讀。后中進(jìn)士,官至樞密使,吏部侍郎,同中書(shū)門(mén)下平章事,杜衍“為人廉潔,事上以不欺為忠!狈吨傺蜕䴕q而孤,其母改嫁。境遇雖凄苦,仲淹卻極為發(fā)奮,苦讀六年,便能精通六經(jīng)之旨。后舉進(jìn)士,上宰相萬(wàn)言書(shū)。及進(jìn)用,所行之事皆無(wú)出于此書(shū)。此注從男子為貴的角度論證臣民之忠,反映出中國傳統社會(huì )極權體制由男性主導的歷史事實(shí),同時(shí)也使“男尊女卑”的思想觀(guān)念暴露無(wú)疑。
卷二十六“違逆上命”條,李注日:“所謂上者,君父也。稍失勤敬,即違逆也!痹撟⒁庞陌巫锝(jīng)之說(shuō),生前受此九真妙戒救苦真符,當得天尊神力覆護。即便死后墮入普掠地獄,“踐鋒履刃,了無(wú)所苦!逼浣(jīng)之二則為“克勤忠于君主”;鄭清之作贊日:“事君致身,義無(wú)茍且”,“逆命之刑,幽顯不赦”?梢(jiàn),李注《感應篇》對“忠君”的教條極盡神化之能事,甚至達到可以消去地獄苦難的程度。不過(guò)一個(gè)“克勤忠于君主”的人,為什么會(huì )墮入地獄呢?李注在神化其事的同時(shí),似乎陷入了邏輯上的困境。
概言之,上述諸條論述,明確地顯示出不忠于君王是臣僚背離其政治倫理的要害所在。李注《感應篇》對忠君之臣在世俗社會(huì )擁有的美好結局與背德之臣所遭受的災難性后果均做出了“因果報應”的宗教性解釋?zhuān)还苁遣鼙、王旦因忠君而家族興盛,杜衍、范仲淹因忠君而官居顯位,還是曹翰因欺君罔上而使自身遭辱、子孫蒙難,都被納入道教“懲惡揚善”的解釋系統,印證著(zhù)“天道福善而禍淫,神明賞順而罰逆”的道教倫理價(jià)值標準和審判尺度。
當然,李注《感應篇》對臣僚政治倫理的規定除了以忠君為核心外,還包括臣僚應行公恕之道、關(guān)切民生、為政清明等政治倫理規定。不過(guò)這些規定都是“忠君”核心倫理的邏輯延續,亦是其必然要求。
三
道教之于臣民政治倫理,除了有現世的規勸以外,更是通過(guò)“積善成仙,積惡致禍”的控制手段,體現出道教的特色。李注《感應篇》亦是秉承著(zhù)這一標準及尺度的內在要求,對君主極權的傳統社會(huì )體制起著(zhù)維護作用。
《感應篇》卷一開(kāi)篇借太上之口講到:“禍福無(wú)門(mén),唯人自召!崩钭⒄J為一念之間,即分善惡。而有忠君之言行者,即為大善;在善行與惡行的比較中,忠君者占有絕對優(yōu)勢。李注以宋人衛仲達之事,鼓吹忠君之說(shuō),茲錄于下:
昔衛仲達初為館職,被攝至冥司。冥官吏呈其善惡二錄,比至,則惡錄盈庭而善錄才如筋小。官色變,索秤稱(chēng)之,既而小軸乃能壓起惡錄,地為之動(dòng)。官乃喜日:“君可出矣!敝龠_日:“某未四十,安得過(guò)惡如是之多乎?”官日:“不然。但一念不正,此即書(shū)之,不待其犯也!敝龠_日:“然則小軸中所書(shū)何事?”官日:“朝廷嘗大興工役,修三山石橋,君上疏諫止之。此諫藁也!敝龠_日:“某雖言之,朝廷初不從,于事何益,而能有如是之力乎?”官日:“朝廷雖不從,然念之在君者已是。向使聽(tīng)從,則君善力何止如是,將見(jiàn)乘此而立獲度世矣!尚安得而攝君乎?”
李注《感應篇》在論述善惡之報時(shí),也體現出鮮明的“忠君”政治倫理特色。關(guān)于臣民善行所受之福佑,《感應篇》云:“所謂善人,人皆敬之。天道桔之,福祿隨之。眾邪遠之,神靈衛之。所作必成,神仙可冀!崩钭t多以官吏為例,加以詮釋!盀槌籍斨摇北灰暈樯迫说氖滓獥l件,李注以太宗禮遇大臣李防之事,說(shuō)明為善者當忠君。李防兩在相位,盡忠事君,太宗給予其優(yōu)寵甚隆,“因上元張燈,太宗命安輿迎之,坐之御榻之側。手酌御樽,且選果核之珍者賜之!贝送,仁宗朝大臣富弼臨危受命,出遼國,功成而弗居,也被李注大加稱(chēng)道。對于忠君之臣,李注認為自然是“神仙可冀”。宋代很多忠臣,在李注《感應篇》中獲得了道教神仙的地位:
求之于今,如晁公迥之為靜居天主;章公文起之為司命真君;王公素之為玉京侍郎;呂公晦之為上帝司紂;韓公琦之主紫府;富公搿之司昆臺;王公叟之掌翊圣鐵輪;金公三之為佑圣風(fēng)伯;張公孝基之為嵩山主者;竇公禹均之為洞天真人;乃至歐陽(yáng)公修之主神清;王公安國之主靈芝;呂公溱之主群玉;石公延年之主芙蓉;陳公靖之判司直;田公承君之主維陽(yáng);此亦自人而得仙者也。
眾多北宋名臣成為道教尊神,名列紫籍仙臺,這自然對南宋臣民具有勸善成仙的教化作用。不僅如此,李注《感應篇》還為欲成仙者預留了數量可觀(guān)的席位:“今中元二品左洞陽(yáng)宮所總地上九皇土墾四維八極,其靈官僚屬共有九萬(wàn)九千九十九萬(wàn)眾,皆是在世有功之人,受度而得進(jìn)補其職!崩钭⒌母呙髦幖丛谟谝环矫娼o世俗臣民樹(shù)立了可資學(xué)習的忠臣典范,另一方面又大開(kāi)成仙方便之門(mén),數量巨大的神仙席位在等待著(zhù)他們,只要恪守忠君之政治倫理規范,神仙之路就在眼前。至于違背忠君政治倫理的惡行及其后果,在前文已經(jīng)揭示,茲不贅述。
“禍福無(wú)門(mén),唯人自召。善惡之報,如影隨形!短细袘窂娬{人的主體性,即人的福禍掌握在自己手中。李注通過(guò)宋代群臣的福禍際遇,更是縮小了兩宋世俗社會(huì )與道教彼岸世界的鴻溝,使得道教政治倫理的神圣光環(huán)下降為世俗社會(huì )的現實(shí)主體手中的道德火炬。李注《感應篇》在南宋頗受推崇,說(shuō)明該書(shū)確實(shí)蘊含著(zhù)較高的政治倫理控制價(jià)值,對以忠君為核心的臣民政治倫理起到了積極的維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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